危情同学会

        女主角美子给了观众许多误导。误导的方向是把“朴老师”刻画成一个罪人，然后把自已粉饰成一个受害者。
        
        “朴老师”有多恶呢？
        老师曾经经常奚落家境贫寒的班长世浩和副班长恩英；
        运动健将达峰被老师体罚，落下了终生残疾；
        胖丫头顺姬因为被老师嘲笑，留下心理阴影，长大后活在自卑与不安之中，走火入魔地给自已整容；
        老师对俊美的男学生明浩有超乎正当师生关系的亲昵举动，可能是性骚扰；
        内向的学生正元，大便落在裤子上，被老师赶出课堂，正元的母亲来学校找老师理论，途中出了车祸。
        然后，这六个受到老师伤害，据说因此一生不如意的学生等了十六年，在“朴老师”年老体衰的时候，居心叵测的来到老师退体隐居的海边，举办了一次血腥的“谢师宴”。
        这六个人都是为了报复“朴老师”而来，所以顺姬一不小心，差点将老师推下悬崖摔死；恩英一不小心，差点让老师在浴缸里淹死；世浩在宴席上公然翻脸，对着老师破口大骂；达峰深夜进入老师房中，意图行凶；明浩将汽油泼在老师身上，打算将她烧死。
        然后，这些人都死了，死状惨烈。
        世浩是被强行灌入美工刀片割断肠胃而死，恩英的双眼被钉书机钉住（这个短时间会死人？），达峰被抓入耳朵的蚂蚁咬死，顺姬坠崖，明浩被剜去双眼而死。
        幸存的美子说，凶手是正元，一切都是正元所为。
        
        影片总长90分钟，放映到此处，已经过去了75分钟。这五分之四的篇幅其实都是美子对案情的陈述，随后我们知道，这其实都是美子在意淫。
        因为凶手就是她，她在蛋糕里下了毒，杀死五个同学。
        先前我们看到的都是假的，根本没有正元这个人，而美子这个不存在，她的真名是“贞媛”，这个名字在韩文中与“正元”发音相同。
        世浩、恩英、达峰、明浩、顺姬都是社会的成功人士，他们的家境富裕，事业有成，而且他们每年都会相约来看望老师，向老师谢恩。
        那个因家境贫寒而遭老师奚落的，因体态肥胖而被老师嘲笑的，都是贞媛。
        所以，怀恨在心的只有贞媛一个人。
        
        这样一来，老师的所谓罪行就很值得怀疑了。
        所谓嫌贫爱富，具体表现应该有很多，最让贞媛念念不忘的是六年级的教师节，她妈妈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做了一张贺卡，结果老师嫌它寒碜，当众嘲笑了一番。
        所谓体罚学生，使学生残疾，这事子虚乌有。真实的情况是，贞媛当年参加接力赛，接棒没接好摔倒了，老师打了一耳光，训斥道：“你根本不会跑！”
        所谓的嘲笑体重，实际情况是，当年贞媛量体重，老师在一旁说了一句：“减肥吧，贞媛。”
        所谓的对学生性骚扰，则是儿童型的思维，完全没有真凭实据的臆断。很有可能是因为当时的明浩很讨老师喜欢，于是贞媛把老师妖魔化成性骚扰。
        而最让贞媛痛恨老师的，是那一次上课，教室外有人在浇粪施肥，味道飘进教室，贞媛被误会大便在身上，被全班同学耻笑。而那天正好贞媛月经初潮，因为害羞她没有辩解，老师把她赶出教室（也许是让她回家换衣服），贞媛的母亲去学校打老师理论，半路上出了车祸。
        综上，可知这个老师的毛病：势利眼、脾气差、敬业心也不强。
        “朴老师”不是好老师，但是她的“不好”都在“普通人”的范畴之内，对于这种人，“呸”她一声也就得了，怀恨十几年，最后进行极其惨烈的报复，不觉得贞媛很恐怖么？
        
        “朴老师”遭到的报复并不仅仅是片子结尾处，眼睁睁看着学生被杀，然后被贞媛义正严词的声讨那么简单。
        有没有觉得奇怪，前半部份明明全是贞媛的编造，何以编得如此完满？
        其实里面是半真半假，五人被杀的细节，是贞媛纯粹在意淫，也表示了她在心中对这些同学痛恨的程度。另外，则也有真实的场景，比如在宴会开始前，大家其乐融融的祝词。
        还有一部分想像，则发生了替换。
        那个一边谴责老师，一边把老师推向悬崖的人，不是顺姬，而是贞媛；
        那个讥讽着老师，看老师在浴缸里挣扎的人，不是恩英，而是贞媛；
        同理，那个指着老师破口大骂的人，也不是世浩，而是贞媛；
        那个半夜拿着酒瓶闯入老师房间进行恐吓的人，也不是达峰，而是贞媛；
        那个把汽油浇在老师身上的人，也不是明浩，而是贞媛。
        在世浩等五人没来之前，只有贞媛与老师两个人在那个偏僻的别墅里。老师半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全靠贞媛护理。
        可以想像，那几天老师过的是地狱一般的生活，这真让人不寒而悚。
        
        让我们剖析贞媛的心理。
        她是一个不幸的人。片子里一直没见到她的父亲，唯一的亲人是她母亲，还因为出了车祸半身不遂，“像狗一样的活着，最后死得也像条狗。”
        贞媛从小就自卑，原因嘛，在片子中反复出现，因为她家穷。
        一般而言，一个过度自卑的孩子，表现都不可爱。如果遇上一个富有爱心的好老师，情况可能会有所改观，可她遇上的是“朴老师”，一个嫌贫爱富的人。
        如此发展下去，她的心病只会越来越重，她的自卑也越来越厉害，而这时不要指望有朋友会来拉她一把。
        试问人的一生什么阶段最最残忍冷酷？答曰儿时。因为情感这东西实际是一种推己及人，儿时懵懂，不知道什么叫温情，也不懂掩饰，所以表现最直接赤裸。
        于是贞媛不停的受到同学们的嘲笑，更加自卑，而当这一些发生的时候，“朴老师”在袖手旁观，甚至煸风点火。
        如此恶性循环，只会让人心灵扭曲。贞媛以她儿童的思维，将一切都简单归结为一个原因：我家穷，所以老师歧视我；他们家有钱，给老师送礼，所以老师偏爱他们。
        不可否认，贫富是一个原因，但未必是全部的原因。不过“朴老师”没有发现贞媛的心理状况，她对贞媛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漠视。
        那一天，有学生在课上举报贞媛大便拉到身上，“朴老师”以她一贯的不耐烦，打发贞媛回家，也许老师的用意仅仅是让贞媛回家换衣服，但是老师那种逞威权的态度与师生之间糟糕透底的交流方式，使得贞媛满腹委屈。她回家向母亲哭诉，母亲怒了，去找老师理论，半路上被汽车撞飞。
        悲惨的就在那一刻开始扎根，贞媛不久之后退学了，此后十几年，她们母女无比艰辛地挣扎在社会的底层。
        平心而论，老师所起的作用其实相当有限，贞媛的悲惨命运实际是社会问题。但是贞媛觉得，自已之所以这么苦，自已之所以在社会上不成功，全是因为老师。
        这就太过了。
        其实，老师后来发现了这一点，老师有一句台词，是想推她下悬崖的顺姬说的，实际就是对贞媛说的。
        老师说：“你什么时候才学会不再迁怒于别人？”
        
        贞媛的杀人行为，暴露了她的内心：嫉妒、不平、缺少关爱而渴望关爱。
        她用极其残忍的方式杀死了五个飞黄腾达的昔日同窗，这一行为与老师的关系并不大，只能说明她从小就羡慕他们有一个好的家境，羡慕他们能获得老师的宠爱，后来，贞媛自已的生活日渐绝望，这种羡慕就变成日渐强烈的仇恨。
        贞媛把记载这些同学的报纸粘在墙壁上，用刀切割，旁边血写几个字：复仇！
        可是，他们之间哪有仇恨啊？
        
        贞媛对警察编故事的时候，把发生在自已身上的不幸添油加醋地分摊到同学位身上，这暴露了她心中的不平，凭什么就我一人受苦？我的痛苦也应由别人来分摊一下，这是一种可悲的补偿心理。
        而当贞媛把同学们都描述得很不幸福的时候，她把自已描述成老师最好的学生，把自已描述成对老师最关怀，最善解人意，最温柔可人的学生。这与其说是贞媛在掩饰罪行，不如说这是她心中的一个渴望，她一直渴望着老师的关怀，渴望着老师像对待世浩他们那样，对待自已。
        同时，这也是一种可悲的补偿心理，既然在现实中贞媛无法做到凌驾于同学之上，那就是想像中享受一下。
        
        再回想一下，此片中贞媛并不是在复仇，而是在自杀。
        她早已借着正元的口，说出了自已的心里话：
        “我想活着其实比死去更痛苦。”
        贞媛在警察面前编的故事根本不堪一击，只要尸检报告一出来，这个谎言就不攻自破。
        她早已萌动了死志，她只是想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泄一下愤。
        从这个角度来想，就很煞风景了，搞了半天，原来是一韩版女式马加爵。
        

2006年9月2日，广州华景新城附近的天桥上，跟在妈妈身后的小湘妹突然被一名陌生男子抱起摔下天桥，性命垂危。
   9月3日，小湘妹病情突然恶化，内脏出血不能自主呼吸，只剩下心跳，生存希望渺茫。
   9月4日，坚持了３天，小湘妹还是挺不住走了，其母亲两度晕厥住进医院。

   2006年9月20日下午，湖南省永州市第十二中发生了令人发指的一幕，该校的一位历史教师，不仅在课堂上用钢筋殴打学生，还亲手把被打的学生从四楼扔了下去，致使该学生坠楼身亡。目前，该教师已经被警方拘留，有关方面正在对事件进一步调查。



   揭盅

   非常干净的结尾，码头，轮椅，海浪把前面一百多分钟的血腥冲擦得了无痕迹，对于恐怖片来说，这样的结局更像是一种解脱。

   不出所料，凶手是最楚楚可怜的那个人，电影收尾，答案揭盅，那个叫美子或贞媛的女子手执利刃，在老师面前对同学进行疯狂杀戮。而我，并没有那种看金田一时预先破解迷团和猜中结局的兴奋与放松。也许，对于类似《se7en》般以血腥掩映人性的电影，凶手永远是配角，他/她也只不过是宿命巨轮下的一个棋子。

   受老师伤害最深的美子，屠刀所向的却是同学，是报复同窗曾经的嘲笑侮辱？要老师感受自己亲手栽培的引以为豪的得意门生被毁灭的痛苦？抑或是对生活不公的控诉？一个答案的揭晓，引出了更多的疑问，而所有问题归根究底都是对人性的拷问。

   导演和编剧的野心显然不止于玩猜谜游戏，但把“老师的恩惠”这个如此具有普遍性的问题放大到这般地步，撕开人性的遮羞布，用那么极端而残忍的手法表现出来，是不是有点用力过猛？


  杀自己的人

  有点类似《致命ID》的结构，前面的故事都是人格分裂者的虚构叙述。但这次，从观感上来说，美子的谎话似乎并不是为了逃脱罪责，我甚至怀疑，最后大海吞噬的只是那个叫贞媛的女孩，而美子，带着人性的光辉始终潜藏在每个人的心灵角落。

  “名模顺姬与橄榄球星达峰看望老师”，这样的消息对贞媛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的打击，自认为被老师毁掉的人，看到老师享受桃李满园的快乐，看着曾经嘲笑过自己的同窗飞黄腾达，怎能不咬牙切齿，妒火中烧？所有悲剧通过一个毒蛋糕爆发，那么迅猛又那么短暂的血腥一幕，竟被贞媛幻化成几个故事。贫穷得“天生一对”的世浩和恩英，残障的有运动员梦的达锋，曾经的丑小鸭顺姬，被当作替身的浩明，还有母亲已经瘫痪的害羞鬼正元，所有人都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又都各怀鬼胎，只有那个叫美子的女孩的眼神是单纯清澈的。

  在想象中，贞媛把自己的不幸与痛苦割裂开来，分别加诸几个已经功成名就的同学以及虚构的正元身上，然后又在痛苦背后幻化一个自己为之向往的人物——美子。原来她的梦想如此简单，只想做一个与世无争，善良单纯的女孩。但这样简单的快乐，在残酷的生活面前，也变得遥不可及。所以，她只能在无望的想象中聊以自慰，想象那只不过是人家的痛苦和不幸，想象自己在老师身边享受平和的快乐。所以，那些杀人场景，正元的凶狠杀戮，其实是她自己跟自己的搏斗，那种人格分裂者的精神拼杀，干掉贫穷，干掉丑陋，干掉所有痛苦，还原生活最本真的幸福。所以，在面对警察时的叙述，我宁愿相信这不是编织的谎言，而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企盼，因为，那至少证明她尚未泯灭的人性。

  逃避痛苦的人，终究还是被痛苦湮没。杀自己的人，最后不得不直面生活。


  老师的恩惠
  
  戏剧里的老师大多具有典型性，比如“我的船长”，放牛班老师，甚至那个“GTO”麻辣教师，都是个性鲜明。这次也不例外，拥有怪胎儿子，而丈夫上吊自尽，对学生无情嘲弄的老师，到底是可怜还是可恨？导演似乎着力批判老师对学生的伤害，但在创造老师这个人物时，却又给她加上了一点怜悯成分，甚至不惜将她放在受害者的位置，最后老师的自尽，更是充满忏悔味道。也许，生活中没有那么多如戏剧中鲜明的正邪对立，每个个体都按照自己的生命轨迹前行，偶尔的人生交集所激起的火花，随着时间推移，会慢慢暗淡，所以老师最后倾听美子（请原谅我叫她美子）的叙述时，才会显得如此诧异和后悔。老师的伤害让人悲哀，更让人悲哀的是她没有意识到这是种伤害与这种伤害的严重性。现今的教育者，很多时候，对学生的惩罚和辱骂于他们来说只是诸多教育手段中的一种。


  生活的一种

  如此离奇和血腥的故事，我竟然平静地接受了，就像接受小湘妹在天桥上陨落，接受老师在校园对学生的虐杀，不心甘情愿，却无能为力。这就是生活的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招架，用冷冰冰的唯物论来解释就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我们没有资格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自以为是地指责贞媛的冷血，正如我们也无法站在贞媛的角度感受那种彻骨的痛。只是，人的一生，到底要经历多少“恩惠”——“老爸的恩惠”，“老师的恩惠”，“老板的恩惠”……人性是否如此经不起考验和历练？

也许，这样极端的案例一辈子都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也可以心安理得过自己的悠闲生活，并在茶余饭后把这些骇人听闻的事情作为谈资。不过，你可有注意那个坐在角落闷声倾听的人的幽怨眼神？

爱护自己，关心身边人——这是一句老掉牙的话。“老掉牙”很多时候的意思是你听过很多遍，听得耳朵都出茧，你知道，你也明白，但你不实践。

   与以往不同的韩国恐怖片。没有幽灵，没有不可抗力。比较血腥，却湮没在对人性的挖掘中。
    那时，她是一个孕妇，带着学生们去春游，迎来了意外的早产。儿子严重的面部畸形，凡事都追求完美的丈夫，在孩子该读小学的年纪，强行将他拖入了地下室，而自己，在贝多芬的乐曲声中，上吊自尽。几年后，畸形儿也失踪了。
    现在，她老了，隐居在深山的村落。已经瘫痪的她，未来的日子无多。一直照料着她的，是曾经的学生小美。为了让老师开心，她联络了当年的几位同学，准备开一场派对。世浩、恩英、达峰、顺姬、浩明都来了，害羞鬼正元也来了。
    可是，每个人似乎都带着愤懑的失败者的表情。原来，家境贫寒的世浩和恩英，曾被老师奚落；运动健将达峰，由于老师的惩罚，腿部落下了残疾；小胖子顺姬被老师嘲笑，对整容与美体早已走火入魔；英俊的浩明，被老师当作畸形儿的替身，变态的宠爱；内向的正元，由于在课堂上便到裤子里，被老师赶出课堂，当天，母亲遭遇车祸。
    宴席不欢而散，学生们在别墅内各自疗伤。结果，世浩死了，被灌入胃肠的碎刀片致死；恩英死了，被书钉钉住眼睛而死；达峰死了，被蛆虫钻进耳朵而死。他们的尸体，都留在了地下室。睡梦中惊醒的美子，循声走入地下室，惊悸地看着这一幕，发出刺耳的尖叫。海边的浩明，冲了进来，他说：“一定是正元。因为，大家都嘲笑过他。”
    这时，跟在浩明身后的顺姬，突然将地下室的门锁死。跑到老师的房间，将她推到悬崖边。危急时刻，逃出地下室的美子，制止了顺姬的行为，而后者，却不小心坠崖。身心俱疲的美子，推着老师回到房间，试图将全部门窗落锁。没想到，被浩明掀翻。老师，被他带到了地下室。
    浩明痛斥老师的无行，准备将她烧死。这时，戴兔子面具（畸形儿小时候怕人看到脸，就是这样）的人出现了，与他撕打起来。浩明刺中了面具人的颈部血管，面具人捅瞎了浩明的眼睛，并扼住他的喉咙，直至其死。
    面具人走到美子的面前，摘下了“兔头”，是正元。他慢慢向后退着，终究倒在墙角。
    在医院里，在昏迷的老师的病床前，美子向探长讲了上面的故事。然而，当警察找到正元的家时，探长却发现，房间里有一具陈年的女尸，而且，非常明显地，这是一个女孩儿的家。他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美子失踪了；他看到墙上被血染刀割的剪报——名模顺姬与橄榄球星达峰看望老师。
    一切都是谎言。美子不存在，正元不存在，只有一个名叫贞媛的女孩儿。贫穷的是她，腿伤的是她，肥胖的也是她。那天，在课堂上，外面的农田正在浇粪，风把气味儿吹进了教室，她却很不凑巧地遭遇了月经初潮，无法为自己解释辩白。母亲要去学校找老师评理，却遭遇了车祸。
    世浩、恩英、达峰、顺姬、浩明，都是老师宠爱的孩子，都是成功人士，派对每年都会举行。美子的嫉妒与仇恨，已经在胸中日益膨胀，终于，通过一个有毒的蛋糕爆发出来。他们，其实是死于毒药。恐怖的现场，不过是美子的布局。
    荒芜了的码头上，贞媛坦陈了一切，然后，纵身跳入大海。 轮椅上的老师悲恸不已，扑倒在地。镜头一转，画面上空余一张轮椅，再无人的踪迹。
    在关爱的名义或平和的表象下，老师带给孩子的伤害，有时，是一生一世的。
    参加了两次高中同学的聚会，组织者是同一个人。他说：“我是永远不会邀请班主任的。”当年，他的成绩马虎，受不了班主任的冷言恶语，在关键的高三学年，转到普通中学。其实，他只是反应最强烈的一个，因为，几乎全班所有的男生都对班主任存有程度深浅不一的意见。他们玩笑着说：“他只喜欢班里那几个漂亮的、家境好的、成绩不错的女生。”我知道，其中有一位，是前任石油管理局党委书记的女儿。
    从世俗的角度看，如今，那位组织者，已经是成功人士。也许，正因如此，对班主任的鄙薄才愈甚。高调地张罗聚会，高调地在当年的宠儿面前买单。可以经历百千劫，却迈不过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关。
    而班主任，大概从来不会想到，曾经那么重地伤害过一个学生。
    至于现在的老师们，不提也罢。有过之，无不及。优秀、善良、正直、纯真的，太少。《老师的恩惠》，不应该作为恐怖片，而应该作为剧情片，在教师节专场上映。

        很多人狂呼《老师的恩惠》血腥、变态，在我看来其实也就一般般了，基本上所有关键的血肉镜头都做了略过的处理，唯一的正面镜头只有一个订书机订眼皮，却也是全片仅存的亮点，再说，如果连这种噱头都没有，单凭故事里薄弱的因果关系，这片是没法看的。韩国拍恐怖片的导演大多都不会讲故事，会讲故事的呢，又不屑于执导恐怖片题材，《老师的恩惠》用一个五星级的题材愣是折腾出了一个三星级的剧本。
    故事的核心是复仇，单说韩国电影里我看过三场十分精彩的复仇：朴赞郁的《老男孩》和《亲切的金子》，此处还要加一个张哲洙的《金福南杀人事件始末》，因为里面左劈右砍的强悍女金福南就是本片中的复仇女神美子（徐英姬到底是有多喜欢演这类角色啊）。要把复仇拍好看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得让观众和复仇者的怒气值同步上涨直至满槽，之后当主人公使出无双必杀时，方能博得观众的振臂一呼，如此一来，我们和他们，都报了自己的仇，电影的评分，也起码在7还要往上。
    以上这么一长段废话缩个句来就是“同步”，“同步”太重要却太难做到了，主人公必须要受到无比无比非人的折磨（精神或肉体的），必须要手握非常非常充分的动机，必须要有异常异常坚定的执着，才能修得金刚不坏之身在蛰伏数十年之后依旧不被平静的生活磨灭仇恨的火焰，爱人亲人美好生活统统不能阻挡他重回地狱再来一场结局很可能是玉石俱焚的疯狂复仇，并且，在这个“忍耐”到“爆发”的漫长过程中，导演还必须要有本事全程带动观众的情绪避免感官上的脱节，过于蜻蜓点水会脱节，过于浓墨重彩也会脱节，如果演员在镜头里哭号痛苦滚来滚去而观众在镜头外伸懒腰打呵欠一头雾水，那这个败也失的太悲剧了。
    
    说回电影本身，剧本上的漏洞使得剧情的发展十分牵强，随之而来复仇的力量也就十分薄弱了，当这样一个题材以恐怖片的形式表现的时候，它所带来的意义自然也无法凌驾于恐怖之上了。
    《金福南》里，金福南在忍辱负重的同时却还要面对着暴力的步步升级，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来自唯一信任的朋友对她的背叛，这时候的崩坏，来得才真叫理由充分证据十足。反观《老师的恩惠》，首先要说的是，只有平庸的剧本才需要反转作为结尾。其次，导演居然用闪回的手法来交代最最重要的因果关系，结果后来连闪回也是美子的谎言。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了，既然老师当年如此四面树敌，如今又怎么还有脸面再来面对曾经蹂躏过的学生们，而学生们，又还有什么必要回来参加这场“谢师宴”呢。
    此外，被设置来扰乱视线最后毫无交代的畸形儿是一大败笔；世浩在餐桌上的爆发来得莫名其妙，好好的居然一下子就掀桌了；面对学生的指责，老师唯唯诺诺的反应也显得十分奇怪，流着泪道个歉不会吗？居然还在说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真不晓得是美子的扯谎能力太有限还是编剧的水平太低。
    总的来说，看《老师的恩惠》，就像在看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然后在最后一刻，导演撒着花跳出来大喊：“Spurious~！你们上当了！！”一点都不惊喜啦。

    美子当着老师的面杀了老师曾经很宠爱的几个学生作为对于老师的惩罚，她表示，对于生活成功美满的同学们来说，死是一种惩罚，而对于她和老师这样的罪人来说，活着是比死更大的惩罚。对此，我只能说，年轻人啊，too young too simple啊。被男朋友劈腿了，我们想，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日子也不会好过的，但结果是，他们结了婚有了孩子生活幸福婚姻美满。做生意被坑爹了，我们想，奸商赚的是黑心钱，他们用着心里也不会觉得舒服的，但结果是，人家买别墅开豪车快乐生活so easy。当遇见无能为力的不平之事时，我们总是指望着还有良心的谴责这致命的一击，但其实，良心，是善良之人才有的专利，也不过是善良之人自我安慰的一剂吗啡罢了。
    《老师的恩惠》受关注的原因，在于它勾起了大多数人悲惨的回忆，有几个人的童年不是在老师的阴影之下苟且度过的呢。电影里，顺姬对老师说：“我只是你教过的众多学生中的一个，你可能从来都没有注意过我，但是，我可是连你指甲油的颜色都记得清清楚楚啊！”这句话算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至今都记得初中班主任下排牙齿和下嘴唇的形状，因为那个时候我眼睛的高度，刚好到那个位置，每次她把我拎出去训话的时候，我一抬眼皮就能看到。
    传道授业解惑，是我们对于教师这个职业的幻想，却也是最不切实际的幻想。做一个换位思考，如果是你面对着班上几十个处于叛逆期的皮猴子，你能有什么两全的办法呢？对于大部分老师来说，教师，不过是个服务性的职业罢了，同售货员无异。同时，教师，又是一个非常神奇的职业，它就像一袭华美的袍子，无论谁穿上，都能遮盖住原本漏洞百出的身躯，当学生无意间窥见了袍子之下的空洞时，某种信仰就崩塌了。
    能够教授的道理，并不算真正的道理，同样的，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你的人生，除了你自己。你愿意在过去的阴影里一味的憎恨沉溺，那你就憎恨沉溺，你愿意用更好的生活来摆脱过去，那你就重生。美子惨吗？当然惨，贫穷、单亲后又丧母，被老师和同学嘲笑和排挤，但是这样的惨，并无法成为让他充当正义化身的充分理由，她的所作所为，充其量就是一株扭曲的藤蔓上结出的糜烂果实，她其实和老师一样，都是用自己的过错去惩罚别人，披着复仇的外衣进行无谓的屠杀。
    还是那句老话，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过得比他更好。我不恨曾经的老师，因为她们好歹让我领会了某些人生中迟早要领会的残酷道理；我也不想回去探望她们，因为也许她们也不想再看见我；当然我更不会想要去“报答”她们的“恩惠”，因为她们只是我人生中小小的一站，荒芜贫瘠并无值得回味的风光，过去就过去了，过去也最好让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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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想看看一部正剧是如何有深度的处理“老师”和“学生”之间的矛盾的，豆友们有推荐吗？还有，我也好想看《医生的恩惠》、《政|府的恩惠》、《房地产开发商的恩惠》、《中石油中石化的恩惠》、《电信的恩惠》哦，豆友们谁拍个看看？

    40年前由英国著名导演詹姆斯•克莱威尔（James Clavell）执导的影片《吾爱吾师》（To Sir, With Love）风靡一时。黑人影帝西德尼•博埃特（Sidney Poitier）在片中饰演中学教师一角。面对顽劣的学生，他抛却了惯常的教学方式，带领他们走出课堂，真诚触摸生活，最终赢得了学生的尊重与爱戴。当时，如日中天的女歌星鲁鲁（Lulu）也参与了演出，在片中高歌一曲《吾爱吾师》，不仅将剧情推向催泪高潮，而且成就了一首脍炙人口的电影插曲。而后，沃尔特•惠特曼（Walt Whitman）的诗歌——《噢！船长！我的船长！》（O Captain! My Captain!）在罗宾•威廉姆斯（Robin Williams）领衔的《死亡诗社》（Dead Poets Society）中被激情四溢地一再吟咏，奠定了老师——船长的导航者形象。
这便是银屏圣师的发凡。自《死亡诗社》以降，GTX（Great Teacher X）已然成为电影人津津乐道的题材。
　　或许是对于上述良师劣徒式的煽情桥段产生了“审美疲劳”，抑或是要将“身土不二”的精神实践于映画。韩国影人为我们带来了另一种《To Sir, With Love》，只是这次的中文译名是《老师的恩惠》。从某种程度而言，韩国对于孔孟之道的谨守比中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古语有云：“即使是老师的影子也不能踩”，这便是大韩民族尊师重教传统的真实写照。然而，首执导筒的林大雄（Dae-wung Lim）和编剧朴世烈（Se-yeol Park）却以恐怖体裁入主影片，意图颠覆教师们“上善若水”的神圣形象。
    影片开场诡谲莫测：一系列快速闪回的镜头交待了吴美熙（Mi-hee Oh）饰演的朴老师年轻时所罹患的不幸——产下怪胎，丈夫不堪其辱而上吊自尽。紧接着，场景切换至地下室，现场血迹斑斑，惨不忍睹，似乎经历了一场浴血屠杀。警探营救出两名幸存者——奄奄一息的朴老师和学生南美子。温婉的美子静静坐在老师的病榻前，开始向警探讲述这场噩梦……

    K-horror的极致

    与《午夜凶铃》中偏重心理恐怖的J-horror不同，林大雄书写着他全新的K-horror理念：不语怪力乱神，却时时让观众被无以复加的视觉冲撞所震慑。我们时常可以在美国电影中看到血淋淋的肢体道具，技艺高超的制作团队总是能贡献出仿真度极高的恐怖元素。然而，在《老师的恩惠》中，悬于桅樯、毙于地窖的尸首全部由真人演绎，让人不得不钦佩韩国人纯粹的职业精神。电影《王的男人》（King and the Clown）的美术团队与《罗密欧高地》（R Point）的特技团队通力协作，耗资2亿韩元，打造了片中的恐怖地狱——海边别墅，并把那些稀松平常的课堂用具——订书机、圆规、美术刀等，统统变成了沾满鲜血的杀人利器。如果没有过度阐释的嫌疑，在这里，我们毋宁说，恰是这些器具颠覆了日常生活细节的正当性。作为被符号化的常规，它们在生与死之间实践着超脱与救赎。
    尽管“视觉性”对韩国电影的成功而言，素来不可或缺，这也绝不意味着他们轻视营造心理恐惧。恰恰相反，相较于日式恐怖片对悬疑的过分延宕，韩国电影张弛有道的节奏感更有利于刺激观众的消费神经。以本片为例，导演在片头即明快地交代了朴老师的生活经历，随着故事的推进，观众一再被引导去关注上述细节，同时也产生了一系列的疑问：凶手到底是谁，师生关系的真相是什么等等。此外，导演将双重叙事结构引入电影，通过建构与解构的两度体验还原案件真相，深具“爆裂感”的叙述技巧犹如犀利的精神分析，使观众深具剖析的快感。
这部在今年“教师节”前夕公映的影片被评价为韩国史上最恐怖的“血腥屠戮”作品，当局也因此将其设定为最高限制级。由于部分民众的抗议，该片的网站广告以及地铁海报还被迫撤下。这也导致影片的票房一度受到影响，不过它也引起了韩国社会对于教师“冷暴力”与体罚的探讨。影片制作组曾通过街头、网络及电话问询的方式随机采访了1000人，竟然有98%的受访者回答“有过给其伤痛记忆的，难以忘记的老师”。我们毋宁说，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K-horror。

镜像中的异恋

　　纵览全篇，南美子无疑影片的灵魂人物。她以全知的视角的幻梦般地诉说自己如何来到病重的朴老师身边，又为何邀请了16年前的同窗前来谢师。于是即将完婚的班长世浩和副班长恩英、妩媚妖艳的顺姬、曾经的运动健将达峰、英俊帅气的明浩逐一进入了观众的视野。
　　然而，大家面对恩师时的貌合神离，似乎时时都在指向师生关系背后的隐情。随着剧情的不断敷衍，各种伤心往事一一彰显：世浩和恩英由于家境贫寒而备受老师的奚落。甚至在教师节的谢恩会上，他们廉价的礼物被老师轻屑地当作笑谈；从小展露出运动天赋的达峰，是这样珍惜母亲辛苦攒钱买来的球鞋，却因为赛场上的一次失误，受到朴老师严酷的体罚。一天的下蹲不仅磨坏了他的球鞋，还就此落下残疾，过着窝囊潦倒的生活；朴老师甚至公然指责“猪小妹”顺姬过于肥胖，以至弄坏了学校的磅秤。不堪其辱的顺姬于是痛下决心，疯狂地沉迷于美容手术。而样貌出众的明浩则被“过分的爱”所困扰，老师的恋童癖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还有“害羞鬼”正元，曾经在课堂上受到过朴老师凌厉的训斥，并招致众人哄笑，被迫离开学校。
　　
　　“老师，您等着吧，我很快就能来报答您的‘恩惠’了……”
——《老师的恩惠》

　　显然，带着故事而来的孩子们，并非为了报答朴老师的“恩惠”，而是要发泄积怨，甚至报复。世浩的叫骂首先吹响了复仇的号角，也正是从这里开始，故事进入到了疯狂的屠杀阶段，五位学生相继惨死，朴老师也命在旦夕。在南美子的奋力营救下，真相似乎渐渐清晰：正元头戴兔形面具，假借那个早已逝世的畸形儿身份，要将当年嘲笑自己的师生一并杀害。
导演在此选择兔形面具而非其他，很值得深究。2001年，年仅25岁的李查德•凯利（Richard Kelly）曾自编自导了充满玄秘色彩的《死亡幻觉》（Donnie Darko）。影片中所表现出对时间、死亡和生命哲学探讨相当深刻。无独有偶的是，剧中时常召唤主人公唐尼（Donnie）的弗兰克（Frank）也是佩戴兔形面具出现。当唐尼责问弗兰克为什么总是这身愚蠢的兔子装扮时（Why do you wear that stupid bunny suit?），弗兰克反诘道：“为什么你总是这身愚蠢的人类装扮？（Why are you wearing that stupid man suit?）”这句话恰恰应验了雅克•拉康（Jacques Lacan）的名言：“人自以为是人！”[１]
长久以来，我们在所谓“人”的躯壳下，自以为确实拥有了身为人的自我本质，我们沉溺其中并且骄傲自身的存在（being），误以为自己的追求就是本真的需求。但在拉康看来，本我即无，我们被一个个他者的欲望所吞噬，根本找不到自己的真实欲求。唐尼发问时，使用了bunny一词，我们知道，这是儿童对兔子的昵称，出于成年人之口似乎略显怪异，却也不难揣摩导演的深意：与成人相比，儿童无疑更接近天然状态，或者说，更趋向于回归主体意识。《老师的恩惠》中，正元之所以戴着兔形面具行凶，除了隐藏身份，更意在宣告主体的存在，将内心的欲望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

他者欲望的欲望

　　然而真相并非昭然若揭。南美子的叙述者的立场，造成了我们判断上的盲点。所有的叙述都是由这名“幸存者”一手建构，也正是这位美丽、温顺的姑娘，用一出惊心动魄的复仇大戏蒙蔽了观影者的慧眼。南美子本名贞媛，与正元的韩语发音相同。南美子仅仅是她臆想出来的大他者（Other），那五个同学才是朴老师的得意门生，每年都会回来看望老师。贞媛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归罪于老师，同时将受到的伤害分配给昔日的同窗。而正元则是她为了蒙蔽警察视线的幌子。
　　现实与贞媛的叙述截然不同：世浩和恩英都是在国际级企业工作的高级白领，家境优渥；达峰则是著名足球运动员；顺姬是风靡业界的名模……朴老师的五位学生都获得了空前的成功，这越发引起贞媛的不满和愤恨，她把一切矛头指向朴老师１６年前的逆耳忠言。贞媛被复仇的意识所“侵凌”，她完全陷入癫狂的状态。齐泽克（Slavoj Zizek）曾经这样定义神经质患者的基本策略：那另一方拿走了我的快感，我至少也要取回一部分。[2]换言之，神经质患者的基本看法就是他者的权威并不“合法”，在权威的背后是从神经质患者那里窃取去的肮脏快感。因此在其叙述凶案的那几个小时中，我们所看到并不是她的自我意识主体，而只是“通常被她自己深深压抑在很深的黑暗牢狱中的无意识欲望”。[3]
　　而之所以认为南美子是贞媛臆想中的大他者，是因为其内心充满了对获得老师认可的渴望。非但如此，她还希望自己成为最疼惜老师最善解人意的道德楷模，在道德层面不断构建着相对于朴老师等人的绝对优势。在贞媛叙述中，率先发难的世浩喊出的，实际上只是贞媛的心声：“你以为自己这么伟大？可曾想过你对我们做过什么？想过没有？你以为我来是因为想你了？我是来看你如何苟活的！”

　　“我想活着其实比死去更痛苦。”
　　　　　　　　　　　　　　　——正元

    影片尾声，是一片延伸入海的堤岸，空寂无人，朔风也大。当老师诘问贞媛为何要痛下杀手时，贞媛答道：“一切才刚刚开始，现在杀死你还太早，对于他们来说，生是一种幸福；而对于你我，死就是祝福。所以你要受尽折磨直到生命尽头……”影片在贞媛的跳海自尽中落下帷幕，留给观众的是一把孤零零的手推车，灰色的空镜头里是对人生如诉的拷问。
　　这或许就是丧失本我的恐怖。青年达利（Salvador Dail）在18岁时作了著名的《自画像》，画中的作者有着长长的颈项，似乎希望以超拔常态的目光去凝视这个世界，还原出一个本真的生命存在。然而，这种努力在被定义归类的进程中已经慢慢消解。
幻想的瘟疫四处作祟，我能够赞美的只是导演的勇气，一种在华丽的恐怖背后，揭示不可能存在之真的勇气。这是电影叙事学的尝试，也是生命哲学的尝试。


注释：
１、 拉康：《拉康选集》，上海三联书店2001年版，P195。
２、 齐泽克：《幻想的瘟疫》，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P42。
３、 张一兵：《不可能存在之真——拉康哲学映像》，商务印书馆2006版，P7。